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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浦江畔的潜伏者

第二十一章 偷袭运输车队

今天是霜降,黄浦江的水汽裹着煤烟味,在党部档案室的窗玻璃上凝成细珠,王龙用裁纸刀剖开《民国三十五年军需月报》的装订线时,指尖触到张硬纸,这是 “海燕” 藏在里面的字条,铅笔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:“今夜子时,三辆卡车经沪宁公路运往前线,载迫击炮及弹药”

王龙将字条凑近鼻尖,闻到股松节油的味道,王龙在仓库码头那里闻到过,上周去调阅运输档案时,码头管理员老周曾偷偷塞给他块松香,说 “烧起来旺得很”,王龙摸了摸怀表内侧的微型地图,沪宁公路靠近安亭镇的那段弯道被红笔圈着,那里有片芦苇荡,是伏击的绝佳位置。

“陈先生还在忙?” 李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浅蓝布衫换成了黑色旗袍,领口别着的栀子花沾着露水。

“张主任说这批货很重要,让我们加派人手看守仓库”李梅说着把手里的杏仁羹递给王龙,瓷勺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。

“李小姐费心了” 王龙接过瓷碗的手指故意在她手背上擦过,触到片粗糙的茧,好像是长期握枪磨出的痕迹,与她柔弱的模样多少有些格格不入。

“听说这批货要走沪宁公路?” 王龙用南京口音漫不经心地问,眼角却盯着她旗袍下摆露出的枪套轮廓。

“是啊,安亭镇那段据说不好走,”李梅的勺柄在碗底划着圈,好像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走那条路。

“张主任让赵刚带队护送,说是以防万一”李梅又突然抬起头,看向王龙。

李梅的话让王龙的心猛地一沉,赵刚虽被调离核心岗位,但对军统的联络方式了如指掌,有他在,行动风险陡增,而且赵刚不是已经被张诚列入不信任名单了,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。

子夜的风卷着芦苇叶,在公路旁的沟壑里打着旋,王龙趴在土坡后,看三辆卡车的车灯像鬼火般从远处飘来,老周的侄子阿福蹲在他身边,手里攥着个铁皮油桶,松节油的气味混着泥土腥气漫过来

“龙哥,赵刚坐在头车副驾。” 阿福的声音发颤,他哥上个月在码头被宪兵打死了。

卡车驶进弯道时,车速也随之慢了下来,王龙打了个呼哨,芦苇荡里立刻亮起三盏马灯,那是另外三个潜伏队员的信号。

王龙摸出火柴划亮,火苗在风里抖得像条垂死的蛇,照亮阿福那紧张得有些发白的脸。

“等第二辆车进弯道就动手” 王龙的手指扣在腰间的短刀上,那是从井田办公室缴获的军刀改制的,刀柄还留着老鬼子的指痕。

头车突然鸣笛,刺眼的车灯扫向芦苇荡赵刚的吼声从车窗里飘出来:“有情况!”

随着赵刚的话说出口,王龙知道不能再等,将点燃的火把扔向油桶,松节油遇火的瞬间炸开,火舌像条赤练蛇窜向第二辆卡车的轮胎,橡胶燃烧的焦臭味立刻弥漫开来。

“打!” 王龙拽着阿福滚下土坡,身后传来枪声,赵刚的手枪子弹擦过芦苇秆,发出 “嗖嗖” 的锐响。

第二辆卡车的司机试图倒车,却撞上了紧随其后的弹药车,两辆车的油箱在碰撞中破裂,汽油顺着路面漫到芦苇荡,火墙 “轰” 地拔地而起,映红了半边天。

头车的车门猛地打开,赵刚举着枪冲下来,军绿色制服在火光里像块脏抹布,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,赵刚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。

“抓活的!” 他的吼声被爆炸声吞没,装在弹药车上的迫击炮箱子被引燃,王龙看见阿福的胳膊被弹片划开,鲜血在草叶上滴出条红线,像极了韩冰平安扣上的红绳。

“撤!” 王龙架起阿福往沟壑深处钻,身后的火光越来越亮,他回头望了眼,看见赵刚正跪在第二辆卡车旁,从燃烧的驾驶室里拖出个浑身是火的人,那身影穿着浅蓝布衫,竟然是李梅,王龙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,她怎么会在卡车上?

黎明前的薄雾里,王龙躲在安亭镇的中药铺里,“海燕” 正用镊子夹出阿福胳膊里的弹片,药棉上的血珠像熟透的红樱桃。

“赵刚没死,带着残部追过来了,张诚已经下令封锁所有路口” 她的听诊器还挂在脖子上。

药柜第三层的抽屉突然被推开,老中医探出头,白胡子上沾着药渣。

“后门有条水道,能通到苏州河” 王龙摸出怀表,表盖内侧的地图在晨光里泛着光,被烧毁的卡车位置已经用黑笔涂掉。

“损失了多少?” 王龙开口问道。

“至少半车弹药,但赵刚肯定会追查松节油的来源”“海燕” 的绷带在他手心缠了三圈。

回到党部时,档案室的铜锁已经换了新的,张诚坐在王龙的办公桌前,黑呢大衣上还沾着烟灰。

“陈志明,安亭镇的火,你怎么看?” 张诚的钢笔在《运输损失报告》上划着。

“许是意外?最近天干物燥的” 王龙的手指在档案柜上轻轻敲击,这是 “陈志明” 紧张时的习惯:

“赵刚说看见个穿党部制服的人”张诚突然一种意有所指的笑了一下,雪茄烟圈在两人之间散开。

“李梅为了保护物资,被烧伤了胳膊”张诚的金戒指在桌面上敲出轻响,眼神盯着王龙的脸,开口说道。

王龙的喉结上下滚动,想起火光里那个挣扎的身影,突然明白李梅昨晚的旗袍为何换得仓促,她这是去执行监视任务的。

下午王龙象征意义的去医院探望李梅,她的左臂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。

“陈先生来了” 李梅的笑容比平时苍白,床头柜上放着个军用水壶,壶身上的弹孔还没修补。

“赵刚说放火的人很专业,用了松节油,码头仓库特供的那种” 李梅的手指在纱布上划着,但是脸上的表情证明,李梅好像知道一些什么。

王龙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那些宪兵身上,他们的枪套敞开着,显然在监视这里的一切。

“真是可惜了那些物资” 王龙的南京口音里带着惋惜,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帮助老周,那个送松香的码头管理员,此刻怕是已经被盯上了。

傍晚的例会上,对于运输车辆被袭击,张诚很是愤怒,桌子被拍的啪啪响。

“从今天起,所有运输档案由我亲自保管”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全场,最后在王龙脸上停了三秒,看来他对王龙的怀疑一直存在

“谁要是再敢泄密,别怪我用军法处置!” 赵刚站在他身后,军绿色制服的袖口沾着暗红的血迹,怀表链在阳光下晃出银亮的弧线,像条吐着信子的蛇。

散会后,王龙在走廊撞见老周,码头管理员的衣领上别着朵白菊,这是牺牲的暗号。

“都处理干净了,阿福已经送到乡下了” 老周的声音压得比蚊子还低,手心里攥着半块松香。

王龙接过松香的瞬间,听见赵刚的皮鞋声从楼梯口传来,慌忙将东西塞进档案袋。

回到档案室,王龙将松香藏进《吴郡志》的夹页,那里还放着李梅送的铜钥匙,窗外的梧桐叶落得满地都是,像铺了层烧焦的纸,他知道这场火灾虽然烧毁了部分物资,却也让国民党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,接下来的潜伏之路,只会更加凶险。

子夜的钟声敲响时,王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画了一辆燃烧的卡车,油灯的火苗跳了跳,照亮李梅缠着纱布的胳膊,她是真的在保护物资,还是另一场更精密的试探?这个问题像安亭镇的火墙,在他心里烧得越来越旺。

第二天清晨,党部门口贴出了新的布告:“严查仓库出入人员,凡接触军需物资者,需每日报备” 赵刚带着两个宪兵站在布告前,军靴在地上碾过片枯叶,发出细碎的响声。

王龙走过时,再次回到党部负责安保的赵刚突然对经过的王龙说道:“陈先生,张主任让你去清点剩余的弹药”

他的怀表链在阳光下晃了晃,链坠的 “银蛇” 徽章闪着冷光,王龙知道赵刚的职位反反复复,这一切都是张诚对一些人的考验,利用职位变动,来验证一些什么信息。

王龙知道,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,那场燃烧的车队不仅烧毁了物资,更点燃了敌人的怀疑,而他这条潜伏在暗处的 “蚯蚓”,必须在越来越烫的泥土里,找到继续前行的缝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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